第十四章王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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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姑姑狠狠皺眉，深怒她出言放肆不知輕重，王爺卻渾不在意：“沒有，新帝即位，賜了一處新宅院。”
她輕輕瞇起眼睛，似乎在看很遠很遠的地方，嘴裏輕輕呢喃道：“王侯將相，寧有種乎？”
楊姑姑舉步上前，一個巴掌揮了過去，卻被穎王搶先攔住，氣得雙目赤紅：“王爺何苦！你這般待她，這般待她，她卻如此待王爺！”
楊姑姑當真氣得急了，穎王卻並不計較，只是淡淡地說：“下去吧。”
“你有心嗎？”楊姑姑退出去之前還不忘流淚對她控訴，“你可知這胡亂幾句話，若是給有心人聽了去，這王府上下都要遭殃？幾百條人命，在你眼裏算什麽？王爺一心待你，在你眼裏是什麽？”
“幾百條人命？”她撩撩眼皮，“不算什麽呀。幾萬條人命被坑殺在你眼前的情形你見過麽？幾百條，呵呵，”她比出一根小指，“零頭而已。”
楊姑姑楞住了。
穎王卻是頭一次訓斥了那女子：“你廢話太多了。”
她渾不在意：“那穎王殿下，罰我啊。”
他腮邊的肌肉狠狠鼓動了一下，然後放松，恢覆了氣定神閑：“今晚你跟我到書房去住。王侯將相有沒有種，你也該知道知道了。”
“哎呦，要擡舉我啦！”她一副高興的樣子，口角帶著笑，眼神卻充滿冷意，“王爺的小老婆是啥，側妃？庶妃？”
他被氣的真狠了，揪住她的衣領子扯到面前，狠狠瞪著她半晌，最後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：“一個暖床丫鬟，什麽都不是。”
然後，拂袖而去。
真到了晚上，她都脫光了外衫穿著一件中衣鉆了被窩，他還在旁邊看書。
“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吧？”她看著他故作鎮定的背影說道。
他冷冷說道：“你倒是門兒清。”
“可不，”她說，“我就知道。萬事開頭難，你要是老於此道，還能留我到現在？”
“難道你不是頭一次？”他深深皺眉。雖然見她常年混跡在男人當中，但是他們都對她尊敬有加，絕不是對待玩物的態度，所以她應該不曾被任何一個沾染過，不然腰桿便再也挺不起來。只是男人堆裏混跡太久，沒個女孩樣，口無遮攔，很是氣人。
被子蛹動了幾下，她似乎吃痛，極迅速地皺了一下眉，然後舒展開來，從被窩裏面伸出一只手，中指上鮮血淋漓：“不是啦。咦，不是說第一次很疼，原來也沒有啊。”
他本來背對著她，聽到這話猛然回頭，看見那只鮮血淋漓的中指，憤怒地一把奪在手中，震驚地看了半天，細細的手腕差點被硬生生捏斷，再轉過頭看著她疼得有點發白卻帶著幾分得色的臉，最後嗤笑出來：“有意思嗎？”
她聳肩：“我看你挺生氣的，為什麽沒有意思？”
“你還真下得去手。”
“女人啊，”向晚老神在在，“就得對自己狠一點，不然總會有別人對你狠不是。”
“我是別人嗎？”陸璽盯著向晚的眼睛。
“那你說呢？”向晚看向了別處。
陸璽笑了笑，慢條斯理地閃掉外衣，掛在衣架上，然後腰帶，中衣……
“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一個道理，”他一把掀起被子，把向晚狠狠推倒，“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，因為不管你對自己多狠，別人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第一次本來就疼。手指……不算疼。真刀真槍卻是真疼。
再加上這真刀真槍的主人已經被氣得大腦充血恨不能將人剝皮拆骨。
第二天早上，看見她脖子上的血紅掐痕，嘴角上猙獰的結痂的齒印，還有雪白腰肢上發紫的大手印，一直看她不順眼的楊姑姑都有些不落忍。
可是看見殿下氣鼓鼓的離去的樣子，楊姑姑就立刻硬下了心腸，殿下那般好性子，能這般作為，定是氣壞了，這小蹄子必定是自作自受。
難道她……
楊姑姑急急地去翻被褥。
咦，這不是有落紅。只是，為什麽在……枕頭上？
咦，這不是有落紅。只是，為什麽在……枕頭上？
難道……
楊姑姑看了看她剛剛結痂的嘴角，腦子裏浮現出發現她不貞不潔的殿下憤怒地把她的腦袋按在塌上，嘴角的鮮血滴上雪白的床褥的情形……
然後，渾身一僵。
阿彌陀佛，阿彌陀佛。不是這樣的，這女子之前一直眉頭未開，並未失節，她早看明了，不然自會提醒殿下。不會有這種事發生，不會的。
再看這被折騰得幾乎沒了人樣，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女子，卻哼著小曲，高興得很。
楊姑姑很想去扯起她問，她為什麽明裏暗裏擠兌殿下，卻又如此輕易從了殿下？
只是多年沈潛，早讓她習慣了把疑惑埋在心底。
第二天晚上再次看見向晚那副模樣，倒把穎王自己嚇了一跳。她臉上已經上了藥，衣服也穿的嚴實，身上的傷處根本看不見，只是脖子上青的紫的隱約露出一角。可咋一看那嘴角的一片紫，心裏還是猛然一疼。
她倒是不叫苦，也不撒嬌，專註地盯著手裏捏著的一塊面團，上下翻飛之間，一條活靈活現的魚兒躍然指尖。
他一把搶過面魚，盯著她。她也不惱，跪坐在塌上仰臉看他。這樣一看，那傷痕更明顯了，脖頸拉長，青紫也更加突兀。
他有那麽一瞬的尷尬，轉臉去看了看那面魚兒，沒話找話道：“你喜歡玩這個？幾歲了。”
她低眉順眼溫婉答道：“雕刀金石你們肯定是不讓我碰的，我自然只能鼓搗些小孩子的玩意。我一個工匠，別的也不會。”
他一把將那面魚兒捏的稀爛，扔在一邊，一屁股坐下，咬了半天牙，最後憋出一句：“量你天大的本事，面魚兒也能布法陣，我穎王府也不至於防你像防賊。不就是雕刀玉石，都給你，隨你打發時間。”
向晚依舊低眉順眼，從容拉長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面團，重新捏了幾下，這次卻是一只鳳凰，那麽小，卻極是逼真，振翅欲飛的模樣。手上不停，嘴上也不停：“那便謝過殿下了。”
他一把拉過她，逼迫她看著自己，又奪過那面捏的鳳凰，想再次捏個稀爛，卻見那鳳凰精巧絕倫，雖然才捏出個形狀，神態卻已經栩栩如生，竟然下不去手。他把面捏的鳳凰放在一旁，離女子遠遠的，又捏著她不肯撒手，免得她又去撿：“明日起，你給本王塑像。”
向晚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笑：“塑多大的，等身，還是小像？金像，泥像還是玉像銅像木像？立像，坐像還是臥像？朝服像，常服像，還是，裸像？”#####饞烤地瓜饞得厲害，自己在家用燒烤的石板滋滋地烤了兩個，期待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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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姑姑舉步上前，一個巴掌揮了過去，卻被穎王搶先攔住，氣得雙目赤紅：“王爺何苦！你這般待她，這般待她，她卻如此待王爺！”
楊姑姑當真氣得急了，穎王卻並不計較，只是淡淡地說：“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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穎王卻是頭一次訓斥了那女子：“你廢話太多了。”
她渾不在意：“那穎王殿下，罰我啊。”
他腮邊的肌肉狠狠鼓動了一下，然後放松，恢覆了氣定神閑：“今晚你跟我到書房去住。王侯將相有沒有種，你也該知道知道了。”
“哎呦，要擡舉我啦！”她一副高興的樣子，口角帶著笑，眼神卻充滿冷意，“王爺的小老婆是啥，側妃？庶妃？”
他被氣的真狠了，揪住她的衣領子扯到面前，狠狠瞪著她半晌，最後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：“一個暖床丫鬟，什麽都不是。”
然後，拂袖而去。
真到了晚上，她都脫光了外衫穿著一件中衣鉆了被窩，他還在旁邊看書。
“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吧？”她看著他故作鎮定的背影說道。
他冷冷說道：“你倒是門兒清。”
“可不，”她說，“我就知道。萬事開頭難，你要是老於此道，還能留我到現在？”
“難道你不是頭一次？”他深深皺眉。雖然見她常年混跡在男人當中，但是他們都對她尊敬有加，絕不是對待玩物的態度，所以她應該不曾被任何一個沾染過，不然腰桿便再也挺不起來。只是男人堆裏混跡太久，沒個女孩樣，口無遮攔，很是氣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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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來背對著她，聽到這話猛然回頭，看見那只鮮血淋漓的中指，憤怒地一把奪在手中，震驚地看了半天，細細的手腕差點被硬生生捏斷，再轉過頭看著她疼得有點發白卻帶著幾分得色的臉，最後嗤笑出來：“有意思嗎？”
她聳肩：“我看你挺生氣的，為什麽沒有意思？”
“你還真下得去手。”
“女人啊，”向晚老神在在，“就得對自己狠一點，不然總會有別人對你狠不是。”
“我是別人嗎？”陸璽盯著向晚的眼睛。
“那你說呢？”向晚看向了別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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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一個道理，”他一把掀起被子，把向晚狠狠推倒，“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，因為不管你對自己多狠，別人都不會放過你。”
第一次本來就疼。手指……不算疼。真刀真槍卻是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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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姑姑看了看她剛剛結痂的嘴角，腦子裏浮現出發現她不貞不潔的殿下憤怒地把她的腦袋按在塌上，嘴角的鮮血滴上雪白的床褥的情形……
然後，渾身一僵。
阿彌陀佛，阿彌陀佛。不是這樣的，這女子之前一直眉頭未開，並未失節，她早看明了，不然自會提醒殿下。不會有這種事發生，不會的。
再看這被折騰得幾乎沒了人樣，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女子，卻哼著小曲，高興得很。
楊姑姑很想去扯起她問，她為什麽明裏暗裏擠兌殿下，卻又如此輕易從了殿下？
只是多年沈潛，早讓她習慣了把疑惑埋在心底。
第二天晚上再次看見向晚那副模樣，倒把穎王自己嚇了一跳。她臉上已經上了藥，衣服也穿的嚴實，身上的傷處根本看不見，只是脖子上青的紫的隱約露出一角。可咋一看那嘴角的一片紫，心裏還是猛然一疼。
她倒是不叫苦，也不撒嬌，專註地盯著手裏捏著的一塊面團，上下翻飛之間，一條活靈活現的魚兒躍然指尖。
他一把搶過面魚，盯著她。她也不惱，跪坐在塌上仰臉看他。這樣一看，那傷痕更明顯了，脖頸拉長，青紫也更加突兀。
他有那麽一瞬的尷尬，轉臉去看了看那面魚兒，沒話找話道：“你喜歡玩這個？幾歲了。”
她低眉順眼溫婉答道：“雕刀金石你們肯定是不讓我碰的，我自然只能鼓搗些小孩子的玩意。我一個工匠，別的也不會。”
他一把將那面魚兒捏的稀爛，扔在一邊，一屁股坐下，咬了半天牙，最後憋出一句：“量你天大的本事，面魚兒也能布法陣，我穎王府也不至於防你像防賊。不就是雕刀玉石，都給你，隨你打發時間。”
向晚依舊低眉順眼，從容拉長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面團，重新捏了幾下，這次卻是一只鳳凰，那麽小，卻極是逼真，振翅欲飛的模樣。手上不停，嘴上也不停：“那便謝過殿下了。”
他一把拉過她，逼迫她看著自己，又奪過那面捏的鳳凰，想再次捏個稀爛，卻見那鳳凰精巧絕倫，雖然才捏出個形狀，神態卻已經栩栩如生，竟然下不去手。他把面捏的鳳凰放在一旁，離女子遠遠的，又捏著她不肯撒手，免得她又去撿：“明日起，你給本王塑像。”
向晚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笑：“塑多大的，等身，還是小像？金像，泥像還是玉像銅像木像？立像，坐像還是臥像？朝服像，常服像，還是，裸像？”#####饞烤地瓜饞得厲害，自己在家用燒烤的石板滋滋地烤了兩個，期待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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